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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憶體模組雙雄威剛與創見

要征服這個獨特科技市場,操盤人需要擁有高度敏銳的市場嗅覺。風險高、獲利高的記憶體模組產業,縱使是根基雄厚的電子五哥,都不敢輕言踏入。

     經過十餘年來的產業激戰,在台灣記憶體模組產業,誕生了兩位躍升世界舞台的名角:業務出身、口才便給的威剛科技董事長陳立白,與研發體系起家、外型木訥的創見資訊董事長束崇萬。

     兩人風格大不同,但都憑著精準產業眼光,與「誠信」兩字,立足台灣、放眼世界。

     更難得的是,威剛與創見都在國際間,打響自有品牌名號。威剛的「A-DATA」與「V-DATA」雙品牌策略奏效,甫登上經濟部頒發「2005台灣國際品牌價值」的第十七大;創見的「Transcend」則專走精品店路線,率先走出低價硝煙瀰漫的光華商場,轉往華納威秀影城等精華鬧區設立直營門市,高價質精,要做記憶體模組的LV。


「壓寶」產業無形門檻高

     DRAM(動態隨機存取記憶體)與近期紅火的Flash(快閃記憶體)是兩大主流記憶體規格,產品報價可用「一日三市」來形容,高低波動相當大。上游供應商,包括力晶、南亞科、茂德、華邦等台灣大廠,個個是「賠八年、賺兩年」,旺的時候需求緊俏,歹年冬則慘賠上一屁股債;至於中下游的模組、通路業者,則常面臨押錯寶的高存貨損失,一個不小心,整個公司就宣告關門大吉。

     「這是一個無形門檻很高的行業,」陳立白如此強調,做DRAM與Flash模組,不需大規模資金自建晶圓廠,但一定要有吃貨能力,並與上下游供應商、經銷商關係密切,尤其在產品世代交替、價格劇烈變動時,執行力與決策速度更顯重要。

     陳立白簡單分析,當記憶體價格大好時,手中有貨的模組廠跑得快,獲利自然高;但當市況出現起伏,存貨多的模組廠往往首當其衝,「模組廠同時扮演『製造』與『通路』角色,必須在極短時間內進貨與出貨,一定要有很強的市場價格判斷與財務運作能力。」


比誠信!硬著頭皮吃貨

     談到令人又愛又怕的價格波動,束崇萬回憶起一個過去的小故事。

     有一回農曆春節前,創見向日本供應商訂了一批200萬美元的現貨,結果一個禮拜假期結束,那批DRAM還沒運到台灣,價格就跌掉40%,讓他大年初五開工拜拜時,臉上擠不出一絲笑容。

  「一定要義不容辭、硬著頭皮拿貨,因為終究有一天,會得到回饋,」束崇萬強調,上游供應商常常會塞貨給中下游,他好幾次一天下單幾百萬美元,都是「明知不可為而為」,「供應商也瞭解這一點,所以一旦景氣反轉,我們這些忠心老伙伴,都會得到優先供貨的權利。」

     創見資訊是韓國三星電子(SAMSUNG)在台灣的首要戰略合作夥伴,雙方的緊密關係,就是磨了好幾個景氣循環出來的。

     陳立白挑明了形容,這是一種「共生」關係。

     束崇萬語氣加重地說,做生意所謂的「誠信」,就是「決定買了貨,就一定不能反悔。」

     以NAND Flash來說,最近在MP3熱潮下,需求暴增,在市場上非常搶手。根據IDC(國際數據資訊中心)的調查,今年成長比率將高達四成,包括三星在內,幾家韓系大廠縱使生產線日夜滿載,對外供貨仍然吃緊;比起其他接貨青黃不接的同業,威剛與創見這時還能獲得穩定貨源,自身獲利跟著攀高,就是因為「誠信」兩字。

     威剛從2002年至2004年EPS(每股稅後盈餘)分別為新台幣9.66元、13.58元、10元;創見不甘示弱,EPS也有5.4元、6.32元、6.85元的成績。在2005年,由於Flash市場大好,兩家公司Flash所占的全年營收比重也跟著上調,威剛接近40%、創見上看50%,前三季EPS則分別為8.23元、3.29元。


威剛∕陳立白
寫下十倍速神話

     陳立白在同業間被暱稱「小白」「Simon」,被公認是最能砍價,也是最能殺出血流成河市場的高手。年僅四十二歲的他,踏入半導體行業已經將近二十年,從1993年離開華邦電子,走上創業「不歸路」以來,陳立白曾經接連擔任慧聯、雙隆、勤茂、威剛等DRAM模組公司的操盤手,「我做事業,從沒賠過錢,短短幾年就能迅速成長,」是他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。

      威剛成立至今才不過五年,陳立白已經寫下十倍速的成長神話。

     根據威剛內部統計,當初只要投資威剛科技新台幣1元,而現在已經有了四十五倍的回收報酬。

     薄利多銷策略奏效,威剛2004年營收直衝261億元,2005年更預測將突破300億元大關,營運規模已達亞洲第一、世界第三。下一步,陳立白要挑戰由華人孫大衛與杜紀川領軍的金士頓(Kingston)全球冠軍寶座。

 陳立白在創業之始,靠著華邦股票進帳的200萬現金,還有父母親用房子向銀行質押取得的500萬信用狀,與新婚妻子、現任威剛執行副總陳玲娟,看準正起步的DRAM模組市場,向韓國工廠拿貨,代理進台灣銷售。

     直到日本住友塑料公司(SUMITOMO)的環氧樹脂廠爆炸(環氧樹脂是DRAM封裝的重要原料),則一舉奠定了陳立白「天王」地位。

     住友爆炸案造成全球DRAM大缺貨,兩、三個月內現貨價就飆漲七倍以上,台灣很多高科技公司都因為缺了一顆DRAM,使得整批產品無法出貨;陳立白一邊在海外搶貨,一邊則在台灣控制現貨價格,人人都來求他拿貨,頓時聲名大噪。


東山再起,一雪解職之辱

     不過,陳立白的創業機遇,並不總是一帆風順。

     雙隆科技被茂矽集團的勤茂併入後,陳立白擔任勤茂總經理;雖然他把業績做得有聲有色,但沒過多久,就跟股東高層鬧翻,在2001年3月20日的董事會上,被直接開除總經理職務。

     「那一天,我一輩子都不會忘,」談到往事,陳立白語氣緩了下來。

     「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,甚至我手上實際擁有的股權,比幾個大股東都還要高,」陳立白說,他因為赴大陸投資問題,與董事會意見不合,他主張戒急用忍踩煞車,其餘股東卻聯手準備積極西進,「到後來,連話都不講了,完全不溝通。」

     對於陳立白的說法,勤茂董事長陳文藝不表回應,只說:「事情都過去了。」

     被炒魷魚後,陳立白過了兩個多月無所事事的生活。雖然手上賺的錢,已經夠他過好幾輩子、才三十七歲就退休享受去,但在與幾個勤茂舊部屬深談後,「不為自己想,也要為員工想,」陳立白決定重出江湖,創立威剛。

     陳玲娟談到枕邊人,笑著直說「他太容易相信人,是射手座的通病。

     話不多的陳玲娟,現在擔任威剛執行副總,一手負責業務、採購重任,是陳立白最倚重的左右手。自丈夫創業以來,她「嫁兔隨兔」(陳立白的生肖屬兔),就算陳立白以事業為由不生小孩,陳玲娟也無怨無悔接受。

 常有競爭對手批評,陳立白是DRAM模組界的現貨蟑螂,很有一套生存之道,但如果威剛沒有陳立白,就無法繼續安穩經營。陳立白心裡深知,個人獨秀不是長久之計,因此目前除了持續栽培新血輪外,也與陳玲娟、總經理王根旺組成「威剛鐵三角」,不再一個人橫衝直撞。

     的確,記憶體模組是一個「人治」產業。老闆的經營風格,可以決定成敗。


創見∕束崇萬
打「LV」精品名號

     與威剛陳立白分庭抗禮──創見資訊董事長束崇萬,其創業過程也是一頁傳奇。

     1988年束崇萬從惠普出走後,三十四歲的他,向銀行貸款硬湊了400萬元資本成立創見;束崇萬當時發現,雷射印表機內建的記憶體不足,一次最多只能列印十頁文件,如果能增加記憶體,就能夠印更多頁數,滿足公司行號的需求。

     從1MB、2MB到4MB,創見跟著逐步爆發的記憶體需求,逐漸茁壯。

      比起陳立白從不虧錢的豪語,束崇萬平穩語氣中也帶著驕傲地說,「創見成立第三年,營收就突破億元大關,當時一條特殊規格DRAM產品,毛利率甚至達到100%。」

     相較於威剛以「量」取勝,創見資訊的高毛利,則比起「保五保六」的同業高出十個百分點。

     平均約達16%的毛利率,證明束崇萬主打的「LV」精品策略奏效。

     由於模組市場沒有大廠、大品牌宰制,一心想要打開美國市場的束崇萬,毅然決定把台灣總公司,留給做土木出身的大哥束崇政經營。

     1992年,他帶著妻小飛往洛杉磯,從無到有,在美建立起「Transcend」的品牌名號。

     「一開始租的辦公室,只有六、七坪而已,一年之後,就擴充到一百多坪,」束崇萬說,他前後待在美國八年,這段期間,創見營收比重最高曾有60%來自北美市場;直到2000年創見掛牌,他才返台主導營運。

     束崇萬離開後,北美市場業績卻跟著下滑,現在占營收比重不到10%,再次驗證這是個極具「個人英雄主義」特色的產業。

束崇萬不甘心,為了光復美國市場,近期積極招兵買馬。束崇萬要找二、三十個擁有美國留學經驗的儲備幹部,先在台灣受訓兩年、得到他的創業精髓後,再派往美國各主要戰區,他強調,「透過這批新血輪,已經成立十七年的創見要更添活力。」


瑜亮兵法不謀而合

     經營策略常不謀而合的威剛與創見,兵法是「同中求異、異中求同」。

     今年度,威剛與創見在大陸華中的生產基地,都將進入量產階段,齊一的西進步伐,預料雙雄在彼岸又將掀起一場場熱戰。

     在品牌布局上,兩人意見一致,認為模組品牌一定要全球布局,一方面要捨得花錢做廣告,一方面要著重品質管理,在hard-core消費者(中堅分子)間建立口碑。

     另外,陳立白與束崇萬也開始對外進行水平、垂直布局。陳立白去年以私募方式,取得同業萬國經營權後,還加碼投資友旺,企圖心旺盛。

     對於投資向來保守的束崇萬,2005年底同樣以私募方式取得Flash控制IC設計公司安國的5%股權,向上整合。

     陳立白熱、束崇萬冷。雙雄長年正面對壘,良性競爭,為台灣的模組產業添上不少火線話題,這場瑜亮之爭,好戲還在後頭。

     陳立白小檔案

     ●1963年出生

     ●學歷:逢甲大學電機工程系畢,現就讀清華大學管理

      研究所

     ●經歷:工研院電子所、華邦電子工程師

      慧聯董事長、雙隆董事長、勤茂科技總經理

     ●現任:威剛科技董事長

     束崇萬小檔案

     ●1954年出生

     ●學歷:成功大學電機系

     ●經歷:台灣通信、台灣惠普研發工程師

     ●現任:創見資訊董事長

 

這是2006年遠見的文章,看然人家怎麼對大老闆歌功頌德的,還有,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,誰跟你有什麼射手座的通病?

經過金融海嘯的洗禮後,這個沒有虧過錢的神話終於變成笑話,我也不再去列出海嘯時期威剛的盈餘狀況了,反正也沒幾年前的事,資料也不會沉下去了!

再來看看今年6月,陳董事長怎麼鬧笑話的:

 

記憶體雙缺貨 陳立白忙求貨

記者洪友芳/專題報導

繼DRAM(動態隨機存取記憶體)持續缺貨,業界預期NAND Flash(儲存快閃記憶體)最快6月中旬也將進入全面缺貨狀態,第三季DRAM、NAND Flash將全面大缺貨。

威剛董事長陳立白指出,他已經多年沒親自出馬要貨,今年第一季卻馬不停蹄跑各大記憶體廠買貨,剛喘口氣,又要出動找貨了,以因應即將來到的旺季缺貨潮。

DRAM恐年頭缺到年尾

陳立白表示,DRAM供不應求持續著,預期今年DRAM將是「從頭缺到尾」的一年,不僅標準型DRAM缺貨,連行動應用的DRAM也缺貨,預估第三季為傳統旺季,缺貨會更嚴重;威剛原規劃今年DRAM將佔營收比重約55%,從目前市況比預期還好的狀態來看,DRAM佔營收比重恐將比55%還高。

NAND Flash雖處淡季,尤其應用隨身碟、記憶卡的NAND Flash買氣趨淡,應用手機相關的NAND Flash較熱。陳立白認為,整體而言,NAND Flash相對不像DRAM般供不應求,但預期下半年隨著SSD(固態硬碟)需求確定起來,手機相關應用對NAND Flash需求顯著增加,預期NAND Flash也會全面缺貨,可以「香兩到三季」。

NAND Flash第3季也會缺

5月起,NAND Flash已出現補貨潮,陳立白認為,最快6月中可看到NAND Flash缺貨,否則,「7、8月鐵定缺貨」,第三季DRAM、NAND Flash勢必全面大缺貨;威剛上半年每季庫存水位約高達56億元,原本DRAM庫存水位較高,但5月遇同業拋貨就承接,加上向記憶體廠採購,庫存水位已提高不少。

近幾年,記憶體市況低迷,供給過剩,記憶體模組廠大老闆找客戶賣貨最重要,但今年以來,大老闆們轉找貨源。陳立白表示,他今年需再度親自出馬拜訪記憶體大廠,他說「第一季都忙著輪流跑原廠要貨,剛喘口氣,又要出動找貨了」,他並說,今年各大廠連預付款都不收了,顯見市況熱門的程度。

陳立白信心十足表示,記憶體模組廠陸續退出DRAM已成定局,未來贏家將只剩威剛及金士頓兩家;威剛今年第一季合併營收達76.49億元,季增6.24%,毛利率達17.3%,稅後盈餘6.73億元,季增3.45倍,每股盈餘3.2元,獲利居記憶體模組之冠。

陳立白預期第二季營收至少較第一季為佳或相當,毛利率恐下滑,但獲利將不差,會優於同業。

 

絲毫不把創見看在眼裡,現在...到底是誰贏了阿???

我過去的文章早已經寫過,威剛的存貨在第二季就已經出現狀況,身為公司負責人會不知道嗎?

然而時間到了6月,卻依然說這樣的話,到底是自己能力判斷的問題,還是只是為了掩飾繼續讓不明所以的投資人進來送死?

我很慶幸我離開了這個集團。

台灣的許多公司,動輒用自以為厲害的財務操作想要大量買到低價的原料當做庫存,進而賺取差價來提高獲利,此種經營策略,在市場行情不佳時往往淪為公司衰退的毒藥,

只是我訝異的是,一個已經經歷過一次的教訓的老闆,卻一而再的犯同樣的錯誤,無法從錯誤中記取經驗的人,往後這樣的公司面臨成長極限而激烈的上下波動,幸運的話會是一種常態,不幸的話,一次就可以把公司搞垮。

還有,最後我要講,沒事不要牽拖射手,射手座不具備賭徒性格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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